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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挂了电话对着秦明摇了摇头。
秦明瞬间眉心蹙到了一起。
大宝一怒把手机摔在桌上，“可以啊林小涛，吃个饭都没时间，国家领导人也没他忙嘛！”
秦明椅子滑到窗边，拉开一个缝隙，正看见林涛一路小跑到一个卷发少年面前，勾肩搭背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起来。似是有所感，卷发少年回头往秦明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秦明手一缩，百叶窗弹了回去。
大宝已经收拾好了，问道：“怎么样，留待下次？”
“嗯。”
大宝露出了迷之微笑：“懂。”
秦明不自然地回避了大宝的眼神。
他想起上周大宝受伤清醒后第一句话居然是：老秦，我全都看见了。
就浑身不自在。
而林涛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，做了这样那样的事，现在又唯恐避之不及，算几个意思？
林涛拍拍裴尚轩的背：“看什么呢师弟，正事要紧啊！”
“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没听过吗？”裴尚轩恨铁不成钢的收回眼神，蔑了林涛一眼，“学费交了吗师兄，就算你是我半个师傅也不能减价！”
“算你个头，你想我在实习报告上给你写点和其他实习生不一样的东西吗？”
啧。裴尚轩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，“等我再观察两天，两天后包你拿下高岭之花。”
两天后，两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望着大门外的目标人物。
“你看他像不像没睡好？”林涛心疼地说。
“那肯定的嘛。”裴尚轩眯起眼睛打了个呵欠，“眼尾赤红，浑身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气味。”
林涛用手肘撞了撞裴尚轩：“说好的两天，你光让我在他面前晃悠，到底有没有想出来什么办法？”
裴尚轩白了林涛一眼：“欲擒故纵懂不懂啊师兄？你看看你的秦科长，不是有显著反应了吗！”
“不就是没睡饱？”
“你瞎啊！”
“难道是感冒了？”
“你怎么不说是中邪！”
“这……”林涛给恶势力低下了头，“请师弟指教。”
“这是嫉妒，嫉妒懂吗！嫉妒是爱情的催化剂！嫉妒能令美人投怀送抱！”
“意思就是？”
“……”裴尚轩有一种想掉头走人的冲动，但是强忍住了。
“不是，老秦他无缘无故嫉妒个啥呢？”
“难道还能嫉妒你中午吃饭加了个鸡腿吗！”
“哦这倒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师兄你可能还没开智，我都心疼你的秦科长，不如放弃吧。”
林涛老脸一红，敲他额头怒道，“要不找你这狗头军师干嘛！简历上写着多次恋爱经验是骗人的吗！”
“只有那个是真的。”裴尚轩认真地道。
林涛见秦明准备上车了，急道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别方，他两天前不约你来着吗，你一会儿和他打招呼，就说今天有空，看他怎么回答。”
林涛点头记下了，“然后呢？”
“他要说可以，那你们多半没戏你节哀顺变吧。他要说没空并且瞪你，你就搂着他肩膀说，好兄弟，别气了，今天我请客，他要是没吱声，那你就胜券在握，只需要再加一点点筹码即可。”
“……我怎么有一种九死一生的错觉。”
“战士，你要勇敢！再难也要说出最后一句话，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
“你就问他，带上我行不行。”
“这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这很有问题！你要是死无全尸，恭喜你，大功告成，你要是活着回来，那我还得另外想办法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初一十五我会去看你的师兄，祝你超生。奔跑吧！师兄！”
林涛硬着头皮上了，裴尚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。
秦明刚拉开车门就听到有人叫他名字，他手一顿，还是先关上了车门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等着林涛过来。
“老秦，不好意思，前两天有点事儿，今天你有空吗？一起吃个饭？”
秦明先瞥了裴尚轩一眼，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，“没空。”
“别啊，今天我请客好吗，叫上大宝，我介绍我师弟给你们认识！”
“师弟？”
“是啊，以前还是我高中的学弟，最近刚来我们局里实习的。”
裴尚轩几步走上来，给林涛眨眨眼睛，乖巧的问候：“秦科长好，我是新来的实习协警，叫我小裴就好。”
秦明不咸不淡的嗯了声。
“经常听师兄说起您，非常仰慕秦科长，这顿我做东，秦科长务必赏脸呀。”裴尚轩笑的很得体，秦明双眼刺痛，大宝一直告诉他新来的实习生和他有几分相似，林涛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带着，可大宝不知道林涛和裴尚轩还有这层关系吧。所以到底是谁成了谁的替身呢？
秦明口袋里双拳握紧又松开，吐了口气道，“我今天不舒服，下次吧。”然后上了车扬长而去，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吃尾气。
“什么、什么情况？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？”林涛发蒙。
“醒醒吧师兄，没人和你说好了。”
“你啊！你不是给我打过包票吗！”
“我能怎么办呀！我也很绝望呀！”裴尚轩委屈的撅起嘴，“网络攻略不靠谱啊。”
林涛听到这里差点气厥过去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不如你赶紧追上去睡了他吧！睡了就一了百了了，睡了就百依百顺了。”
“……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非常不适合做警察，我要写在你的实习报告里！”
“等等师兄！我还有后着！”
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！”
“你刚说什么大宝，谁啊？”
“老秦的同事兼助手，我俩共同好友，怎么？”
“你叫上他，我们一起去高岭花的家里绝地反击！”
林涛看着没什么计划的裴尚轩，悲从中来，掏出手机拨通了大宝的电话，裴尚轩还在旁边叽叽喳喳，“师兄，既然是最后一战，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，一起说出来吧！”
“……只希望能留个全尸。”林涛喃喃道。
林涛提着一篮子的啤酒就准备上门，裴尚轩很嫌弃，本来想插两句，想起自己的前车之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。幸好大宝比较靠谱，带了很多卤味和小吃，听说行动是攻略高岭花，二话不说就决定来凑热闹了。
现在四个人坐在秦明的家里，大宝和裴尚轩八卦都扯了两轮了，秦明还是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，林涛就一直猛灌啤酒。
大宝看不下去了，挥着手道，“老秦老秦，给我弄杯葡萄糖呗。”
秦明起身去了，带走了很有威压的气场，大宝和裴尚轩都呼出一口气，大宝赶紧抢过林涛的酒瓶：“别喝了，你到底来喝酒的还是来干正事的？拿出你当初睡老秦的气势来！”
“我什么时候睡过老秦？”林涛还没喝高，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“你这就翻脸不认人啦？上次在村里办案，我起夜看到你八爪鱼一样抱着老秦难舍难分，给我这单身狗瞎得！”
裴尚轩竖起了耳朵。
林涛脸一红，“你别胡说，只是一起睡觉，我什么都没做！”
“那你本来是想做点什么啊师兄？”裴尚轩在旁边煽风点火。
“我就不提你早上双脚勾着人家腰看着多辣眼睛了，就说说你出外勤还带着人老秦的一寸免冠证件照是为了什么吧。”
“那不是、那不是情急之下……”林涛捂住头，说不下去了。
大宝见秦明探出半个身子站着，半天不过屏风，机智的打了住，“走走走，小裴师弟，和姐姐去买点小龙虾热热场，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吃嘛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两个人一阵风一样出门了，秦明才慢慢地走出来，放下杯子，坐在林涛面前，两人隔着一个小茶几。
“呃……你听见了？”林涛脸上还烧着。
“没有。”
“哦……”
秦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，说：“你举枪对着我的时候，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没有对着你，我只是着急。”林涛解释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枪法很臭。我很害怕打到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可能要因为过失杀人坐牢了。”
“不会，你比我理智。”
“那取决于当时的你。”林涛说，“我想我要比你先打中池子才行。”
秦明低头又喝了一口葡萄糖水：“我和你师弟长的很像？”
“不像啊，你就是你。”
秦明探过身子，凑到林涛面前，林涛往后仰了两厘米，喉结滚动。
秦明笑眯眯地说：“再说一遍。”
“你就是你。”是独一无二的秦科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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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：
“我们出来多久了？”
“半个多小时了。”
“那差不多了，回去看看。”
“你也太看不起师兄了吧！”
“哦？”
“他们应该早就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